出了那个鬼异空间,纪衍拿出手机试了一下信号,发现一切如常,便打了个电话给谢总,然而电话打了好几个,不仅是谢总,连徐助理的电话也打不通。

    联想到不久前翟熙阳说的所有人都在楼下大厅,纪衍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但他和岑水鬼之间五米限制的前提又让他不可能一个人跑下楼去看看情况,再者能者多劳,像他这种对于灵异事件并无专长的普通人还是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纪衍索性盘坐在原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虚空。

    “你要看看这个世界不同的模样吗?”

    岑水鬼的那句话阴魂不散的又浮现在脑中,纪衍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对于自己所遭遇的事情的束手无策,和踏入全新世界的利弊权衡,短时间内他做不出决断。

    夜色冥冥,一辆大巴穿过重重山岭,行驶了一天之后可算进入了市区,道路两侧除了昏黄的路灯,可算是多了林立的高楼。

    当跟着人流一起下了车时,一身青衫看着格外年轻的青年背着大到夸张的背包,眼尖的瞄见身旁一名发须花白的老人表情一变,似乎在酝酿什么,他赶紧几个大跳想要逃远点,结果人还没动就被身旁的老人精准的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混账小子——呕……跑什么!”

    老人声音有点发虚,说几个字就要干呕一阵,明明什么也吐不出来,偏偏架势摆的很足,力气大得青衫青年完全找不到跑路的机会,他还故意往青年身上靠,一副想吐他身上的样子。

    青年给他抓着手没法跑路,只能呜哇乱叫:“老头子你就可着劲欺负我!大师兄在你就根本不会这么对他!”

    “呕……你可闭嘴吧!跟你大师兄出门根本不会遇到赶不上高铁买黄牛票还坐反方向的情况!慧了那老和尚催了我多少次了,结果你可倒好,直接坐上了往南的车!”老头子站在地面上缓了缓,可算是熬过了那一股恶心反胃的晕车劲,恢复精力的老头子对着自己这个带出来屁用没有还只会拖后腿的小徒弟破口大骂:“叫你抄个经书你都能给我抄的缺胳膊少腿,从小就教你仔细着点,偏不听!就你这样的还想学你师兄独自下山闯荡?出来就把我宗名声全给败坏光了!”

    青年先是被骂得缩了缩脖子,随后又像是抓到什么杠点了,不怕死的抬杠道:“我们宗门在外面哪有什么名声啊?你看大师兄在外面敢不敢说自己的师承!而且慧了师傅那边不是您一直在忽悠吗?还在家的时候就忽悠他说您已经出门了,明明坐反车了还跟他说你就快到首都了!他着急催你过去还不是以为你早就到了却不肯去见他?”

    “闭嘴!我那不就是稍微夸大了一点事实吗?最后我不是一样出门要去首都?而且那是我不准你大师兄说!他不说自己师承也能赚到钱,我现在把你放出去你能挣到一分钱吗?不说挣到钱,别让我去警局接你都算好的!”

    老头子不愧是从小把青年拉扯大的,就抓着青年最大的软肋使劲下刀子:“你这浮躁的性子,白瞎那一身天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玩个啥游戏还特意摆了个雷火阵招财转运,就这还能算错卦数,你让我能夸你什么?”

    青年一下子就蔫了。

    他天赋真的很好,从小就被师父师兄们夸,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为人特别浮躁,哪怕再简单的事情做起来都会莫名其妙出错,所以他师父不肯放他下山真不是什么怕他丢脸,毕竟也没啥脸好丢的,只是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