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晏长风看着书案上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画卷,没什么过多的表情。

    宋成慕沐浴完,披着大氅坐到他身边,他目光阴冷地瞥过那些画卷,眼中闪过不屑讥讽,随即从后搂住晏长风的腰,覆到耳边吻了起来。

    晏长风顺势摸过去,却触及冰凉光滑的皮肤,扭头看去却惊觉他大氅中竟未着片缕,白皙的身体若隐若现。

    他一把推倒宋成慕,将他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吻了回去。

    鸾院,透过重重殿宇,隐匿在皇宫荒凉的角落里,院子尽头有个巴掌大的小院子,朱红的大门高耸,将其中两间不起眼的小屋与外界的靡靡之像隔离开来。

    清欢一头长发束在脑后,黑衣似墨,将那张莹白似玉的脸衬得更加淡无血色,他托着下巴坐在桌案边,手中毛笔沾染了点点墨迹,在宣纸上勾勒着线条,手腕上的铁链在衣袖中若隐若现,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颈间同样一条铁链,将他困在狭小的空间,自从那日齐照派人送来了薄衫,这锁链便也一同锁住了他,就连院子也去不得了。

    纪川推门进来,将早饭放在桌上,碗底不小心压倒了宣纸一角。

    清欢不悦微微瞪眼,纪川识趣地赶紧将碗挪到一边,道:“殿下,你先吃饭吧,吃完再画,诶?你这画的是什么啊?这人怎么没……”纪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画上的人没穿衣服,周围人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的猥琐下流。

    “早上你吃了很多?”清欢慢条斯理道。

    “啊?”纪川没懂他的意思:“不多啊。”话说完,他挠着头才反应过来,这是清欢在讽刺他吃饱了撑的管闲事。

    “殿下,你画这个……”纪川话还没说完,清欢脸一沉猛地一拍桌子:“这哪有什么皇子殿下?”

    纪川一哆嗦,立刻跪了下去:“是,是,小的不敢。”

    “纪川,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闲情雅致题诗作画便是座上宾了,你用不着刻意来讨好我,我一阶下囚什么都给不了你,跟我走得太近并非是件好事,小心祸从口出丢了性命。”

    “可我觉得你是好人,不会对我怎样。”纪川想了想,说了心里话。

    “好人?你见过棠家有过好人?”清欢放下笔,忍不住讥笑道:“闲着的时候,多想想如何自保,别什么时候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睁眼看看这是哪里?这是皇宫,是某人一句话你就脑袋搬家的地方,你知道前朝一族是怎么死的吗?扒了皮点天灯,血淋淋挂在那里泼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