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窗子，细碎地洒到了床上之人的脖颈上，星星点点的吻痕触目惊心，沿着锁骨视线下移，被褥之下未着寸缕，青紫斑痕隐隐可见。
叶渝醒时，身边的余温早已消散，挥之不去的是骨缝里散发的酸痛，动一下就仿佛浑身都要散架。
昨夜的精液还卡在后穴里，叶渝修为不及顾炎，施了净身咒也去不掉灌满的精液，只能匆匆披上外衣。
正欲推门，却听见屋外对话声：
“劳你费心。”
“顾家提供最全的礼数，他日后也不敢怠慢了你。”
一门之隔，顾炎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叶允，深深爱意被他压抑在理智之下，白衣少年神色淡淡，却眉目温和，风光霁月，干净出尘。
和叶允对视的一刻，干净的雪仿佛也被玷污，叶渝忽地觉得自己被淤泥裹挟似的肮脏，和养兄偷情数年，借着和兄长的一点相似沾沾自喜。
昨夜一声声“阿允”再次传入叶渝耳中，重锤般敲碎了他的灵魂，他突然发觉自己何等悲哀、下作。
在叶允震惊的目光下，叶渝与他擦肩而过，身后是顾炎慌乱地拽住了叶允的手腕：
“阿允，你听我解释……”
叶渝嘴角勾起一摸笑，清泪却盛进了梨涡。
他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夜，顾炎衔着叶允的名字留下吻痕，而叶渝环上顾炎的脖颈，认下了替身的名号。
酒醒后顾炎或许后悔，但心心念念三百年的爱意早已将他缠得密不透风，一朝沦陷便是十年的自欺欺人。
对于顾炎，是无聊修行路的调剂，是肖想时的安慰；而对于叶渝来说，是被入侵时的阵痛，是终日青紫红肿的皮肉，是被唤作兄长姓名的凌迟与饮鸩止渴。
——也或许是他自作自受、乐此不疲。